什么是海洋保护地？

你有没有去过一片森林, 在这片森林里你需要遵守特殊的规则, 比如不能采摘花朵？这些规则是为了保护森林中的动植物而制定的。海洋中的部分地区同样也设有类似的特殊规则, 这些区域被称为海洋保护地 (MPA), 用来保护栖息地、各类物种或生态系统 [1], 也有一些用于保护重要的文化或宗教遗产 [1]。与陆地上的公园一样, 海洋保护地需要设立规章制度进行管理, 比如规定是否允许捕鱼, 或允许捕捞的规模。不过没有法规限定海洋保护地的大小, 海洋保护地可大可小, 有些可比足球场还大呢 [1, 2]！

海洋保护地的类型

海洋保护地的类型不止一种。说起它的种类, 可是能列出一份长长的清单, 因此不同的地区可以选择设定最符合自己需求的海洋保护地类型。国际自然保护联盟 (IUCN) 将海洋保护地分为六大类, 并对每类海洋保护地的情况和目的进行说明 (见表格 1)。例如, 1A 类海洋保护地是指为维护生物多样性 而实行严格保护、限制人为活动的区域, 这类区域也被称为“禁止捕捞等活动的区域”, 只有得到海洋保护地管理员许可的研究人员才能进入。美国海峡群岛国家海洋保护区内有 11 个属于这一类别的海洋保护地 (图 1)。同理, 第 3 类海洋保护地是为了保护那些震撼人心的自然奇观, 比如位于中美洲伯利兹的“蓝洞” 自然遗迹, 那是一处呈圆形的海下洞穴 (图 1), 非常罕见, 因而周围的生态系统被纳入第 3 类海洋保护地进行保护。

几乎所有类别的目的都是保护整个海洋区域, 包括栖息地和各种动植物。但第 4 类海洋保护地有所不同, 它旨在保护特定的物种或栖息地, 比如某种海鸟、海龟或红树林。马尔代夫的南阿里环礁海洋保护地的设立就是是为了保护这一水域土生土长的鲸鲨 (图 1) [1]。研究人员认识到, 长期以来, 人类通过海洋获取食物, 也在海上开展各项运动。第 5 类海洋保护地的目的就是保护对社会有价值的海域。例如, 菲律宾的阿波岛允许发展不会污染环境的旅游业, 也允许当地人通过传统管理方式利用海洋 (图 1) [1]。最后, 让我们来了解第 6 类海洋保护地, 这类保护地允许人们在保护的同时对海洋进行可持续利用。也就是说, 除了保护海洋物种和栖息地以外, 只要不破坏生物多样性, 人们也能对海洋加以利用 (捕鱼或航行)。

当各类海洋保护地都具有清晰的目标时, 建立海洋保护地的工作也容易了许多。为海洋保护地的建设减少阻碍非常重要, 因为它们能够保护从海底到洋面的海洋环境, 维护未来海洋生态的健康。海洋保护地的成果不尽相同, 但一般来说, 如果一个海洋保护地够实现自身目标和理念, 那它就取得了成功 [1]。

如何建立卓有成效的海洋保护地？

了解海洋保护地的目标之后, 我们可以讨论海洋保护地要取得成效, 需要满足哪些条件。科学家认为, 能够有效维护海洋生物多样的保护地需要具备五大特质。以下就是最佳海洋保护地的特质:

• 设定禁止捕捞等活动的区域: 我们在上文中解释过, 这类区域严格限制钓鱼或划船等人为活动, 确保海洋环境得到保护。
• 强有力的管理规则: 为海洋保护地制定强有力的规则意味着, 如果有人违反规则, 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就像违反课堂秩序的同学在放学后会被老师留下。要在海洋环境下实行这些规定相当困难。首先, 执法人员行动时需要乘船, 而船只的购买、运营和维护都非常贵 [1]。其次, 海洋保护地不同于陆地上的保护区, 进入海洋保护地的路径非常多, 人们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违反规定, 闯入海洋保护地 [1]。
• “元老级”: 成立约 10 年以上的海洋保护地可以算作“元老级”[2]。“元老级”海洋保护地存在时间较久, 足以带来积极的变化, 比如某种鱼类的数量得以增多, 区域内鱼的种类更为丰富, 体型更大 [2]。
• 面积大: 海洋保护地的面积当然是越大越好！海洋保护地面积越大, 海洋中受到保护的范围也就越大, 从而保护更多生态系统和物种。
• 以深水和沙子作为隔离带: 当深水和沙子把海洋保护地与其它区域隔开时, 人们就更容易识别出被设为海洋保护地的区域。渔民就会知道这个区域受到保护, 也就能想到海洋保护区的相关规定 [2]。

与海洋中未受保护的区域相比, 在具有这五大特质的海洋保护地, 大型鱼类数量是其他区域的两倍, 大型鱼类生物量比其他区域高五倍 [2]。这些数据告诉我们, 海洋保护地有更多更大的鱼类。截至 2020 年 5 月, 全球仅有不到 7.5% 的海洋被设定为海洋保护地 [4]。这一范围看似不大, 但就在 20 年前, 全球受到保护的海洋面积还不到 1%。

哪些人可以建立海洋保护地？

任何人都可以建立海洋保护地吗？没错！当地社区或国家政府可以设立海洋保护地 [1], 拥有海滩的人也可以建立海洋保护区 [1], 这类海洋保护地离海岸更近。但在遥远的公海上谁来建立海洋保护地呢？60% 的海洋属于公海范畴, 但只有不到 2% 的公海受到保护 [3, 4]。公海的某些区域由多个国家组成的集团管理。

例如, 南极洲周围的南大洋由南极海洋生物资源养护委员会 (CCAMLR) 管理, 这一组织包含 25 个成员国以及欧盟。2012 年, 有两个国家提出要在南大洋设立新的海洋保护地 [4], 直到 2016 年设立海洋保护地的提案才获得通过, 因为需要得到每个成员国的同意 (图 2) [5]！这就是罗斯海海洋保护地 (图 2), 它属于 1A 类海洋保护地, 因为设立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南大洋的生态系统和物种。目前, 罗斯海海洋保护地也是世界最大的海洋保护地 [4], 它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南大洋是海洋中为数不多拥有健康环境的区域, 也是磷虾等重要生物的家园。

罗斯海海洋保护地已成为海洋保护的成功案例, 因为这个海洋保护地面积非常大, 与其他地区相对隔绝, 禁止捕捞等人为活动, 得到了创立国家的大力支持 [3 – 5]。在建设海洋保护地网络, 保护各类海洋栖息地和环境的努力中, 罗斯海海洋保护地也是重要一环, 特别是因为迄今为止公海中很少有海洋保护地 [4]。罗斯海海洋保护地不仅满足了海洋保护地的五大成功因素中的四个, 其环境也独一无二的, 它的成果也展现了各国能够齐心协力, 共同守护海洋 [3, 4]。

我们为何需要关注海洋保护地？

人们通过设立海洋保护地齐心协力保护海洋。海洋保护地分为不同的类型, 因而政府或社区团体可以选择最适合本地情况的海洋保护地类型进行设立。海洋保护地要取得最大成效, 更好地保护鱼类和生态系统, 就需要设定禁止人类活动的区域以及强有力的规则, 需要长期努力, 也需要拥有较大的面积且与周边区域相对独立。

术语表

生物多样性 (Biodiversity): ↑ 动植物、真菌等各类生物及其栖息地形成的综合体。

传统管理方式 (Traditional Management): ↑ 根植于当地传统、历史及生态知识的资源管理方式。

可持续利用 (Sustainable Use): ↑ 控制捕捞数量, 为子孙后代留下足够的鱼类资源。

生物量 (Biomass): ↑ 全部有机物的总重量或总数量, 此处有机物指指鱼。

公海 (High Seas): ↑ 距沿海国家海岸 200 海里 (约 230 英里) 的海域。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明, 该研究是在没有任何可能被解释为潜在利益冲突的商业或财务关系的情况下进行的。